就连起床的动静都没听到。好奇心驱使下,我留意起来。吃的是我亲手做的,
熏香是我亲手点的。但我却越发倦得早,睡的沉,醒的迟,愣是没观察个子丑寅卯来。
我纳了闷,蹲在房梁上,提起万分精神守着。不曾想再睁眼时,人已经在榻上,
还盖着李云挽的披风。此时李云挽早已坐在窗边,发呆。我大抵是梦游,
自己下来躺回了榻上,还顺手拽了她的披风盖自己身上。因为这阁楼上,
只有我和一个残疾又动两下就喘的病小姐。我熬好了药,端到她面前。「小姐,
我又睡过头了。」李云挽涣散的目光聚焦,手帕掩唇咳嗽。我看到她若无其事藏起那一抹红。
「抓药的银钱是你出的?」我飞快回答:「小姐,药方和之前是一样的。」「我相信你,
我并非说你想害我。」我下意识握紧手中的药碗。「只是有人不想让我继续活罢了。」
她猜对了。药,他们已经不再续了。她是彰显皇室仁慈的工具,如今皇室的名声已经到手,
不需要再吊着她性命了。李云挽对于自己的处境看得很清楚。我想自己之所以帮她。
大概是她太像十年前的慕容月了。8慕容月不足月出生,身子弱,
当年那场大火更加让她伤到了根本。起初我只是想护到她能照顾自己,然后抽身,
拿着攒下的钱云游四海。于是乎,我的日常便是白日带她东躲西藏,夜里接悬赏令攒钱。
她的汤药根本断不了,当掉她全身的钗环的钱也不够续多久的药。再后来,我从攒钱,
变成了赚钱,最后云游四海的本钱,都成了慕容月的药钱。我头疼又无奈,为了省钱,
硬教她功夫。一是锻炼身体,二是让她能够自保。我决定抽身的那年,她二十岁。
没想到遭了暗算,到了被问斩那天。一直需要我保护的姑娘,孤身一身,劫我的法场。
「要我的人死,问过我了么?」我教她的功夫,她学得很好。只是陷阱之下,
她几乎以命换命,但还是给我们挣来一条生路。沿着河道,她不知道去哪里,我也不知道。
我们都默契地没有提起分道扬镳的事。即便我背包袱出门,离开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