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瞬间帝王杀意尽显。江德宝连忙跪下:“皇上。”谢仲恒也清醒过来,
浑身的肃杀之气尽收。他垂眸,这还是他头一次梦到云儿。梦回那段无能为力的时间。
“雪枝呢?”“皇上,今日不是雪枝姑娘守夜。这时辰,估摸着雪枝姑娘正在偏殿休息。
奴才这就去喊她。”江德宝连忙爬起来要去叫雪枝。却被谢仲恒直接制止:“不必叫她,
给朕更衣。”雪枝那双眼,睁开便不像云儿了。偏殿内,雪枝习惯要燃着烛火入睡。
谢仲恒站在她床前,看着她的睡姿竟忍俊不禁。连原本心中的几分伤感都淡去了许多。
不算大的一张木床上,雪枝摊开来像是个肚皮朝天的小猫儿一般霸占住整张床。
头朝外侧歪过来,睡的正香甜。谢仲恒坐到床边,盯着那张脸无声叹了口气。
闭上眼睛安静下来时,这张脸与云儿竟有了七八分相似。可云儿最娴静守礼,
自不会像雪枝这般不雅的摊在床上。想她那样的可人入了蛮夷之地,怎么可能会习惯?
谢仲恒心中隐隐有一股痛意,盯着雪枝的脸才能心绪宁静些。
他干脆喊江德宝替自己脱了鞋袜,小心上床将雪枝圈进自己怀中。雪枝手脚都被束缚住,
不舒服的挣扎了会儿。可察觉到挣不开,她只蹙了蹙眉,便又安然睡下了。
那样子引得谢仲恒发笑。不用守夜和轮值的宫女太监往往都是卯时才起,雪枝又一向睡的熟。
寅时三刻谢仲恒起床时她也没醒。就导致一连好几天,
雪枝每次都觉得自己梦中似乎被绳子捆绑住扔在火堆旁。挣也挣不开,又热得很,
便觉得心中烦躁。等这日雪枝实在热的狠了,一睁眼便瞧见谢仲恒那张近在咫尺的俊脸。
雪枝吓了一跳,险些叫出来。捂着嘴惊魂未定时,谢仲恒反而因这动静清醒了。“醒了?
”谢仲恒丝毫没有半夜爬姑娘床被发现后的羞赧之色。这天下都是他的,雪枝亦是。
雪枝心里叫苦,身上却反应极快的跪在床上:“皇上恕罪,奴婢刚刚受了惊,
不是故意要惊扰皇上的睡眠的。”谢仲恒微微挑眉,
这话分明是在暗中指责他惊扰了...